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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又如何呢,反正大哥哥肯定会救瓦的,对不对,大哥哥?”桐音铃铃的笑着,回头看着楚杨。那张一贯不见喜怒的脸上此刻竟也出现一抹凝重,貌不惊人的男生眸子里沉着冷锐的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不错,贫道纵然不才,不管是阿音,还是…浅星…青盏护法还请莫要打主意的好!”
初时还未察觉到他这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隐隐听来有些不太习惯的感觉,却在恍惚的回味间反应过来。
浅星…
这厮平时只是称我为姑娘,连姓也不加,此刻忽而的用了这么个亲昵得几乎暧昧的称呼,不得不说让我有些不觉愕然。
迷茫间又忽然记起,这似乎是他第二次这般的唤我,而第一次似乎是之前那次前去森林公园的秋游时,这厮抢白沈画学长时曾经如此的称呼过我一次。
时隔月余,再次听来,很是让我有些失神,那两个字记忆中只有爷爷奶奶如此称呼过,此刻乍然而闻,竟然不明就里的在心头化开成了一丝馨甜,虽然很是寡淡。
就在我沉浸在那个称呼里略有些不能自拔时,那边厢听得桐音笑问道:“听见了嘛?”
话语间隐约的极尽得意与讽刺。
我一愣,感觉这一句话问得很是奇怪,因为从之前狼兄跟她的话语间依稀可以感觉到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毕竟之前一直都在同一个老板,魔教教主同志手下打工,算是工友或者说是同事关系。当然,这种关系有没有再进一步发展成男女关系或者至少尝试发展成为男女关系过,我不得而知,主要取决于魔教这么一间公司允不允许员工内部出现搞对象的罢?
然而不管怎么说,就算是现在桐音,或者说青剑太乙已经离职不干了,然而毕竟是多年的革命友谊,为何她会忽然的对青盏狼兄这般出言嘲讽?
然而待我扫过一旁子书绾同学那煞白的脸色时,恍惚间就明白了,感情这么一句话根本不是在问狼兄的,而是在向子书绾示威的。
估计是因为狼兄虽然曾对她出言调戏,然而却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打过抓她的主意,因此方才楚杨那句话里就没有提及到她,然而桐音小朋友这盏不省油的灯立刻便抓住了这么个由头,趁机一语双关的对她施以言语打击。
只不过听得她这话,这边厢的狼兄也是微微变色,狠狠的看了那边的楚杨一眼,黄中夹杂着隐绿的兽眸里翻转过一丝凶戾。
“月小子你好大的口气,不过倒是提醒了狼爷我,既然太乙姑娘这般说辞,狼爷我为了防备你偷偷溜走,只好继续拿着这位姑娘作质!待你跟我一同回到教中,再放她罢!”说着,忽然的猿臂一展,巨灵般的大手一下子将我揽住。
我不及挣扎,就感到一股大力自那只大手中传来,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跟着被攫了过去,不及挣扎,已经被他夹在胁下,奋力的扭了扭身子,却发现那臂弯仿佛铁箍一般的纹丝不动。
“你这…”我被那般打横着夹着,脸冲地面,又因为双手都被箍在了一起而无法厮打,更何况见这厮皮糙肉厚的,估计就算我双手得了自由,捶他一顿拳头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白白惹得自己手疼,便转而就想骂他两句,却在开头处舌头便打了结,我本意是想骂他“大笨狼”的,然而恍惚又觉得这么个称呼似乎有些拾人牙慧之嫌,迟疑之下,当即结舌,跟着待要再换个词儿骂,又觉得这么一顿,骂人的气势完全就被打断了,于是便讪讪的住了嘴,只咬牙切齿的扭着身子,一边连声嚷着那句经典的台词。
“放我下来!”
狼兄对此毫不理会,只是转而对着桐音说道:“太乙姑娘,请吧。”
没等桐音答话,那边厢的子书绾忽然的说道:“你这大笨狼好不晓事,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再要跟你换人?”
这话言之有理,让尚且因为这般的变故而有些愣神的桐音也不觉的点头,算是为子书绾同学夺回了一阵。
“不错,青盏护法确实打错了算盘,既然你不放人,阿音又何必束手而随你同去?”楚杨淡淡的说道,“更何况,贫道从一开始就未打算遵从阁下这放一人,换一人的提议。鱼和熊掌,贫道怕是要得兼了。”
我在挣扎间听得楚杨这厮此刻还不忘吊书袋,用的还是这么个不咋好听的比喻,当即不由自主的抢先说道:“那我是鱼!”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四人都是一愣,而后是那边厢的子书绾同学不由得笑将了出来,跟着青盏狼兄也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唯有楚杨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淡然神色,而桐音则在一旁咬牙切齿。
对不起了,桐音小朋友,是你大哥哥楚杨那厮先要用这么个比喻的,只好委屈你当一回熊掌了。
“哼,就看月小子你有没有这么个本事了罢!”眼见桐音那边面露不快,狼兄连忙忍住了脸上的嬉笑,转而自鼻间轻哼一声,大喇喇的对楚杨这般挑衅道。
“好说,好说,贫道便凭本事夺人好了!”楚杨的回答依旧是淡淡的,然而横断天都的黑剑转魄冷冷的被他执在手上,让他这般原本不带喜怒,不夹哀乐的话语也透出了几分慑人的气魄。
狼兄听闻此言,更无多话,锋锐而张狂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便落在那把漆黑如夜,锋锐无匹的大剑上,身子缓缓的蹲伏而下,用另外一只手虚按在地上,又摆出了此前那副蓄势待发,满身警戒的姿势。
楚杨仗剑缓步,慢慢的踱步上前,超过此前打算要过来与我交换的桐音,与此刻气势如虹,肌肉紧绷的狼兄铮然相对,那比壮硕如同庙里面护法金刚一般的狼兄矮了一个半头的身形,居然隐隐散发着绝不输于对手的气势,而且气机内敛,锋芒不漏,较之狂气滔天的青盏,更多了几分从容不迫的味道。
楚杨身后的子书绾同学见这两人剑拔弩张,渊渟岳峙,当即乖觉的退出了门外,桐音却是不动声色的站在楚杨身后,眼神只在掠过了狼兄身上那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时,显现出了几丝担忧。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屏气凝神,默然相对,只是苦了被狼兄夹在胁下的我,因为被这样两股气势夹在中间的滋味委实不好受。
想当初楚杨跟桐音这小鬼头打得一天一地的那一次,虽然我也算是身临其境并且充分体会过所谓六合剑灵本相御剑诀,狗剩还是狗蛋决的威势,然而那时我被楚杨护在身后,又有黑剑转魄所发的大御天与之相抗衡,虽然觉得气势恢宏,却未曾感到其压迫。
反观此刻,我被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打横夹着,对于楚杨仗剑而发的气势几乎是首当其冲,而且直截了当,狼兄青盏这边似乎是被楚杨那般的冲淡闲定却又波澜暗涌的气息挑衅到了一边,不住的散发出愈加张扬的狂气与之凛然相对,楚杨那边仍旧从容的接下了他的张狂,反击得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在两人这般如若狂风骤雨,桑田沧海的气势间,我则仿佛一条飘摇的孤舟,仍凭风吹雨打,波涛汹涌,个中滋味,甘苦自知。
这俩孙子你们要打就打,把老娘夹在中间这般的折磨是几个意思啊?
紧要着嘴唇,努力的让自己不要一个忍不住,把这么一句话骂将出来,一边却又随着两人那一尺一丈,缠斗不休的气息的压迫,愈发的在心里编排出更加不堪的话语。
终究,在我不知道暗地里问候到了他俩之间哪个的第多少代祖宗的时候,忽而间,窗外原本阴翳的苍空微白,正是旭日东升,微光破晓的时分,也就是那么一点的光亮,终于成了压破两人间那不死不休般沉默的最后一根稻草。
狼兄猛的一声大喝,震得我耳膜一时间嗡嗡的鼓噪,然后我便瞧见,那只仿佛可以擎天裂地的大手上青光四溢,却又被从那其间发出的五道锋芒撕破了光华,我只觉身子一紧,便被他带着窜上前去,再而后我感到他那如钢似铁的臂弯骤然一震,咬着牙勉力抬头去看,却见到他那只此刻已经胀大成为一只巨大兽爪的左手正与黑剑转魄交在一起,相执不下,铮然相对,相互压迫着。
转魄剑上红光隐隐,那是楚杨的血炼之力,就在我觉得那红芒迫在眉睫之时,忽然的,又听到狼兄一声惊雷般的大喝,跟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翻倒,似乎是狼兄借着楚杨那一剑的力量向后一个筋斗,兀自有些嗡鸣的耳旁隐约的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脸颊上感到一丝凉意,略微恢复知觉的身子似乎是在微微下沉着,等因为狼兄那个大概能打个九点几分的腾空七百二十度阿姆斯特朗回旋而感到的头晕目眩终于好了一些之后,再次抬眼望去,已经不知何时被狼兄带着出了屋子,此刻正落在蜀山别院的院中,身后便是被桐音小朋友联合了楚杨四师伯一起倒腾出来的那片原始大森林。
估计是刚才狼兄那一后空翻直接的撞破了我房间的窗户,进而逃将了出来。
心下正自这般的推想着,却听得狼兄咬牙大骂道:“他妈的,月小子你忒也狠了点,都不顾及狼爷我身上有伤,亏我们当年还是拜过堂的矫情!等狼爷我养好了伤,不把你摆出一百零八个姿势来,不算完!”
身子又是兀的一紧,四下里树影倒退,大约已经被他夹着逃进了森林里,然而此刻的我却再也无法顾及这些,因为方才听到狼兄那句颇有些惊世骇俗的话语。
拜过堂的交情?
这是什么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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